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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卫遥的过去

嫁给反贼后她躺赢了 白乔木 9823 2025-04-11 10:39

  静姝坐在一边,扫了卫遥一眼之后就继续剥瓜子皮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
  可怜是可怜,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
  她只对他来的目的感兴趣,没什么多余的怜悯给他。

  卫遥走到了夜寒川的面前,也不顾及腿上缠的厚厚的绷带,『扑通』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。

  这些日子,他一直躲着养腿伤,能勉强走路之后立即就来找了他。

  『大哥,当年寒鸦谷的事情、另有隐情。』

  他的双肩颤着,知道说出真相之后势必会更被夜寒川恼恨,但事关两人生平大仇,不能不说。

  『翟世成才是导致十万军士埋骨的真正凶手。』夜寒川接下他的话,神色漠然。

  卫遥猛然抬头看着夜寒川,脸上满是震惊之色。

  『你……你怎么知道的?』

  夜寒川淡淡道:『向皇上求证,靳家提供的线索,长公主亲自审问翟世成拿到供词。』

  静姝冷不丁被点名,见卫遥看过来,朝他笑了笑,露出稍显凶狠的牙尖。

  卫遥咽了一口唾沫,对上她的眼神后立马垂下头。

  他害了她那么多次,没想到,却是她在帮忙对付他们的仇人。

  『翟世成马上就要死了,车裂,是皇上下的旨。』

  夜寒川再说一句,语气里清冷不减。

  『车裂,皇上下的旨……?』

  卫遥瘫软地跌坐在了地,目光有些涣散。

  而后又缓缓攥紧了十指。

  『杀得好,杀得好!』

  翟世成,早就该死!

  夜寒川将梨花木桌上的章程掷到了卫遥的面前。

  『正是你恨了这么多年的皇家,为寒鸦谷众将士报仇雪恨,平反立祠!』

  一字一句,如寒冰般砸在了卫遥的心头上。

  他抖着手拿起了章程,一条一条的看了过去,眼底逐渐漫上了湿润的雾意。

  『是我错了!』

  卫遥俯身在地,痛声道。

  他不仅这么些年都恨错了人,还帮了他最大的仇人,简直就是错的离谱透顶!

  静姝剥好的瓜子堆成了一座小山,扔下最后一片瓜子皮,把手递给锦如。

  锦如拿湿布巾仔细的将她的手指擦干净,又在随身的盒子里拿出香膏,浅淡的杏花香味溢散出来,乳白色的膏体在手背上推开,仔细在手上涂匀。

  『你来,就是想告诉我们这么个没用的消息,然后在这哭一哭?』静姝慢条斯理的问。

  卫遥遮掩着擦干眼里的水汽,闷闷道:『还有一事。』

  他双手交叠,拜下去,额头触地。

  『对不起,是我恨错了你,也错害了你。』

  当年北越人把他畜生一样对待的时候,他就发过誓,用尽手段也要让害他的人都付出代价!

  而对帮他报仇的人,他也会永远记着恩德!

  静姝把瓜子山推到夜寒川手边,淡淡道:『你跪也无用,本公主一向没什么大度的心肠,不擅长原谅人。』

  『我知道。』卫遥慢慢直起身,头却依旧垂着,『只是……还有一事,我未同你们讲过。』

  『当初导致你痴傻的毒……是我下的。』

  卫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

  长公主是帮他们报仇的人,是夜大哥的爱人,他之前已经错了,不能再错下去。

  『什么?!』

  夜寒川猛地攥起拳,动作大的险些没把静姝的瓜子山弄塌,险险才避过去。

  『你不是说,那是赵熙柔下毒,毒性损伤身体太过导致的,无法治愈吗?!』

  『我撒了谎,是我趁着给长公主解毒的时候,给她下了另一种毒。』

  夜寒川再也压不住怒火,上前扼住了卫遥的脖子,轻易就将他给拎了起来。

  五指收紧,似要捏碎他的喉部软骨。

  『卫遥!我最后悔的事,就是带出了你这么个弟弟!』

  卫遥被他扼的几乎要喘不过气,双腿在空气中挣扎地踢着。

  『我……咳咳咳、我当初一心觉得长公主会影响你复仇,所、所以才做出了那种糊涂事……』

  他看着夜寒川愤怒至极的面容,心中绝望,闭上了眼睛。

  夜大哥那么宠长公主,会杀了他吧。

  夜寒川紧咬住牙,抬臂将卫遥狠狠地甩在了一旁,眸底怒意旺盛。

  卫遥抓着泛上红痕的脖颈,艰难地喘着粗气。

  『你、你不——』

  不杀了他吗?

  『解毒!』

  夜寒川声音寒冽。

  静姝的痴傻病症其实一直都没有好,只是被压制住,偶然晚间还会发作。

  既是卫遥做的手脚,他一定有办法解开。

  卫遥小心翼翼地看向两人。

  『长公主,还会相信我吗?』

  静姝眼眸低垂,纤细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沿。

  『你先替我看看,至于信不信你,用不用你的药,我自己决定。』

  毒是卫遥下的,但他却不见得解得了。

  北越那军医老头为了把她的痴傻症状压制住,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,她体内的毒早就不那么单纯了。

  卫遥能不能配出药来还是个未知数,更别提用不用。

  静姝撩了袖口,露出了纤细白嫩的手腕。

  卫遥伸手搭上她的腕脉,越诊眉头越皱。

  他收回手,脸色相当的不好看。

  静姝看着他紧皱的眉头,大抵也能猜出来什么结果,随口道:『怎么样?』

  『除了我下的毒以外,你的体内还中了另外一种毒,那两种毒互相压制,现在是一种平衡的状态。』

  『平衡状态,是没事了?』

  卫遥的脸色让夜寒川有不好的预感,可他还是想往好处猜。

  希望,她是没事的。

  希望卫遥可以说,这毒很容易解。

  卫遥摇了摇头,『毒可以化解毒,那才是没事。平衡状态是两种毒素共存,虽然平时没有什么症状,但会慢慢的损耗身体。』

  『既然两种毒素都存在,把你下的毒解了。』

  『不行。』卫遥拒绝,眼看着夜寒川要动怒,立即解释道:『不是我不愿解,而是解了一方的毒,平衡状态打破,另一方的毒会瞬间侵袭长公主的身体,那毒性猛烈,只怕动辄就有性命之危。』

  『卫遥,你若再骗我……』夜寒川眸子转冷。

  『大哥,我真的没有……』他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。

  静姝拉住夜寒川,淡淡道:『他没骗你。』

  十几种毒虫在身上咬过,毒性不猛烈才怪。

  而且她逃出来之后秋月立马就给她诊了脉,也说压制痴傻的毒复杂猛烈地很。

  『我且问你,损耗身体,是怎么个损耗法?』

  卫遥抿了抿唇,艰难道:『一两年内相安无事,但时间久了会侵蚀脏腑……活不长。』

  夜寒川浑身一震,目光陡然落在静姝身上。

  活不长……

  她还这么年轻,这么鲜明招摇,怎么会活不长?

  这下没等两人问,卫遥自觉道:『为今之计,只能先把那层烈性毒解了,再解开致人痴傻的毒,长公主的身体方能无碍。只是这毒性复杂,只怕有十几种掺在一起,其中分量多少都有讲究,若不是下毒的人来解,风险都会很大。』

  『谁给你下的毒?』夜寒川声音发狠。

  他要把他抓来,治不好静姝,就让他生不如死!

  『已经死了。』静姝苦笑一声。

  当时为了逃出去,她们宰了看守她的军医。

  夜寒川一呆,眼眶发酸泛起红色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额上青筋隐现。

  『就没有办法了吗?』

  卫遥沉吟一下,道:『我师傅曾说,北越医者很多是家族行医,若是能找到他的家人或者是师傅,或许也能弄清楚下毒的手法和配方。』

  对上夜寒川询问的眼神,静姝道:『是赵擎原来的军医,一个老头。』

  『我这就启程去北越,把和他有关的人全抓来!』

  原来不知真相,以为她已经没有大碍,慢慢调理总能养好。

  可现在知晓一切,他如何能坐的住?

  卫遥一个头磕在夜寒川脚前。

  『夜大哥,我去吧。』

  『先前是我错,您再给我个机会,我去北越报仇,同时帮长公主找到解毒的办法。』

  夜寒川没说话,显然是信不过。

  况且静姝的事情,他不亲自去办,总是不放心。

  『他不是说一两年内无碍,你也不必这么急。』静姝拉回夜寒川,目光落在卫遥身上,审视着,『你可知道,你现在谋逆罪在身,本公主该抓你进天牢。』

  『我的仇人已经有一方死了,我得去北越报仇。』卫遥顿了顿,垂下头道:『等报了仇,我要没死,任凭处置。』

  静姝直言道:『本公主怎么确定你去北越是为了报仇,还是为了投奔赵擎再回来造反?』

  毕竟投敌这种事情,卫遥又不是做不出来。

  『况且,』静姝眼底一寒,『你还会制黑火药,北越若得了它,对大周而言无疑是莫大的威胁,谢承运,便是前车之鉴。』

  『我不是什么好人,但也绝不会投奔北越。』卫遥听了这话,坚决道,『当时会帮谢承运,是因为不知真相。』

  『大哥,我们一同从北越逃出来,你该知道我的。』

  夜寒川一双寒冷的眸子看着他,并未接话。

  他的弟弟爱憎分明,对仇人毫不留情,对旁人总存着医者仁心,可如今的卫遥,早就不是当年的弟弟了。

  他偏执疯狂,打着报仇的名头图谋皇位,这样的人,还能信吗?

  卫遥看着两人,目光缓缓沉寂下去,像是有把火,然后灭了。

  也是,他先前做了那么多错事,他们不信他,也是应当。

  可是北越那个恶心的国家还存在,当年欺负他的人也没死绝,他必须趁着还有命,去亲手弄死他们!

  不然,他不甘心赴死。

  跪下,磕了一个头,看了眼旁人,又用乞求的眼神看了眼夜寒川。

  这是要屏退众人的意思。

  周边的侍卫都撤下去,静姝要走,被夜寒川按住。

  『我没什么事不能给你听。』

  静姝把锦如打发走,看向卫遥。

  卫遥也没介意她留在这,抿了抿唇,似是下了很大决心,『我小时候叫北越人抓去,过了一段畜生都不如的日子,夜大哥是知道的。』

  他脸色隐隐发白,似是回忆起了一段不愿想起的噩梦般,艰难道:『可我应该没和你说过,我…我…』

  他咽了口唾沫,停顿了许久,才鼓足勇气。

  『北越畜生不仅玷污了我娘,还欺负了我。』

  有几个呼吸间是死寂的。

  『你说什么?!』

  夜寒川太过震惊,脱口而出。

  卫遥对上夜寒川惊讶的目光,他颤着唇角苦笑道:『阿娘护的住你,可是我娘……她护不住我。』

  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,他只能埋在心里面慢慢腐烂,谁也不想说。

  他拜名师,学医术,也算学有成就,却怎么也治不好那年留下来的恶心和恐惧。

  静姝一直呆滞着,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『可,你是……』

  他是男的啊!

  怎么还会被……

  『是啊,是男孩。』卫遥拳头抵在地上,惨笑着,『男的也逃不过那群畜生。』

  静姝心神俱震,浑身都麻了,僵硬的转头去看夜寒川。

  她好像是听说过一种说法,有些人不爱娇娥偏爱男儿,卫遥生的清秀,那夜寒川……

  『我没有,我也不知道。』夜寒川蹙眉抿唇,看向卫遥,『你没说过。』

  『北越王喜欢阿娘,那些人不敢动你,阿娘保下我之后,那些人也没再碰过我。』卫遥用充满死寂的声音说,『是在我娘还活着的时候。这种事,我恨不得带进棺材里,怎么会到处说。』

  『我不会帮北越,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!只有那些恶心的人都死了,我才能解脱。』

  屋里这回久久没有动静,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
  夜寒川浑身气息冷冽,心里却像酸苦辣纠缠在一起,说不上来成了种什么滋味。

  阿娘临终前交代过他多照顾卫遥,现在想来,阿娘或许早就猜到了什么,是他没理解其中真意。

  所谓照顾,不是身体,是心上难愈的伤。

  良久,还是静姝打破了这种沉默。

  她轻声道:『你去北越,是为报仇?』

  『是。』卫遥答。

  『但你的腿……』

  卫遥低眸看向他那条废了的腿,后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,『我会告诉他们,我的腿是你们伤的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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